短促的惊呼:“你!你怎么来了?”
“玉儿……给爷唱个曲儿……”冥煞一开口,便带着冲天的酒气,身子跟着摇晃不定!
殷澄钰才得知他是醉了。
他不敢作声,只是瞧着他。
冥煞伸出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手心竟攥着一把白梅,开得丰神凛冽,花瓣娇嫩似雪,幽香馥郁。
“送给你!玉儿,你最爱的玉堂……爷最爱的你……”
他语无伦次,错把白梅当玉堂。
那一瞬间,殷澄钰满心皆是惭愧。
倘若白玉棠不死,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皇上,你醉了。”他没敢去接白梅,而是抱住他扼他脖颈的手腕,企图将他唤醒。
冥煞顺势坐到榻上,箍紧了他的腰,与他脸颊相贴,耳鬓厮磨,并未清醒,呢喃着:“玉儿,你是不是讨厌爷?是不是觉得,男人喜欢男人,很不道德?所以,你才狠心离开爷,让爷寻得如此之苦?”
殷澄钰蹙起眉,纤薄的身子微微颤抖。
映像里,他从未尝过男欢女爱的甜头,更何况男人和男人?
璟妃教育得他最多的便是:这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情爱。不要去追求那身体片刻的欢愉,甜言蜜语带来的浮云,将自个困陷在狭小的圈子。男儿当自强,顶天立地,心怀天下,爬到最高的位置,才是最大的赢家。
他背负着皇命,背负着母训,从不敢掉以轻心,跌跌撞撞走到今天,从不相信爱情。
却在此刻,听到这世间,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就好像一颗毒药,一颗裹满糖汁的毒药。
他明知道有毒,却被甜腻的香气,诱得无法自拔,忍不住想尝一口。
哪怕一口。
可那并不属于他。
“玉儿,你为何不说话?是不是还在生爷的气?”冥煞不满的哼唧起来,尽管醉着酒,身上却散发出着某种诡异的魔力,仿佛只需望上他一眼,便会被夺去心智。
殷澄钰有片刻的失神,他不想骗他,却又很想骗他。
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就是白玉棠,能被他人,爱得如此之深。
甚至可以为他,攻下一座城。
最终,他道:“我困了,睡吧。”
听到他回答,冥煞勾起了一抹嗜血般的笑,抱紧他一通乱吻,最后揽住人,朝床上一滚。
梦呓般说道:“玉儿,我就知道是你,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见你被大殷的狗皇帝杀了,我替你去复仇,那狗皇帝,竟与你生得一般无二……”
“除了那眉心的朱砂,竟连声音都如出一辙,甚至还模仿你,打了耳洞……”
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逐渐变成匀称的呼吸。
殷澄钰撑起胳膊去看他,发现他竟睡着了。
殷澄钰瞧着他发髻上的龙头金钗,几次伸手。
若是扒下这钗子,刺向冥煞的喉咙,他即便是不死,也会因此受到重创吧?
可指尖刚触及金色龙须,冥煞却突然翻了下身!
殷澄钰吓得蜷起指尖,怔怔的盯着他看。
冥煞依然阖着眼,呼吸深沉而粗重,搂着他的胳膊越发紧了,一遍遍唤着:“玉儿……玉儿……你在哪儿呢……”
殷澄钰心里琢磨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最后被他唤得烦了,闷闷应了声:“嗯。”
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冥煞搂住他亲了又亲,唇角上扬,安心睡了过去。
白梅散发出略有略无的清香,充盈着鼻腔,暧昧如水袖轻扬,徜徉绵长。
殷澄钰终是没忍心下手,许是怕扰了男人的梦。
又或者,他也渴望,这样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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