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通天紫宫上空高悬的冷月,尤其朦胧。
柳蘸心事重重,先前说好要遁走,避避老狐狸琢磨不透的脾气,却又在此际忍不住踏进通天紫宫的院门。
鹤玖那猴崽子饭前偷偷来报,说他们神尊在书房闷坐了半晌,只是不断地翻书,然而面色愈发沉。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书上尽是错漏,惹得他满面不悦。
待发现,书名俱是些《酸黄瓜与腐乳炖汤》、《仙界上古外传》、《论如何驯养一只五彩流火凤》之类他以前从不会读的消遣杂书,几个徒弟虽暗暗舒了一口气,却转念一想,不由担心更甚。
虽与紫虚做了近十万年的朋友,可他这性子向来内敛,有难事也都自己扛着,从不与人细言。是以柳蘸其实也并不能很好地开解他,更别提这世间向来难以捉摸的男欢女爱了。
柳蘸向来自诩仙界一等一的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连他都不敢妄称窥破世间儿女情长,更何况九万年来从不肯融化的冰霜呢?紫虚为情之一字所困顿,在柳蘸看来,再正常不过。
且难得近来,他愿意消融冰雪,重新在心头鼓起勇气绽出两枝红梅来,兀自开得小心繁盛,却不想经受了一番辣手风雷,催得花枝摇摇欲坠。
他这心头的梅,比起通天紫宫正堂前的那几株吐艳的红梅,却着实脆弱得多。
而且八成,那些辣手风雷,还是他自己起的。
踏入正堂之际,紫虚已经披上了一件玄色阔袖锦袍,中衣袖口绣着细腻淡雅的梅瓣纹样,襟口用银线满绣卷云纹,更显他飘逸出尘的绝世风姿。
他以往去朝堂,也难得如此隆盛。今晚却是为何?柳蘸心中疑惑更甚。
紫虚见柳蘸进来,理了理他头上那四海唯一的墨玉紫尊冠,“没空。”
“好你个紫虚,我又不来拉你灯红酒绿,声色犬马,你倒急着先把我回得绝绝的?”柳蘸暗自气愤,果然开口便落了下风。
紫虚毫不在意,淡淡瞧着他又吐出三个字来,“也没饭。”
柳蘸欲哭无泪,神情激动,“我柳某人今晚绝不蹭饭!”
他转过头去,继续拾起一条挂在衣架上的黛绫。
“啧啧啧……”柳蘸大感意外,“这是要去惊艳六界众生,好好风流一番?”
紫虚冰冷的目色划过他,“另有要事。”
柳蘸悄悄瞥向书案,却原来闲闲堆了四五个请帖……
有玄臻热情洋溢地邀他去量道玄堂,共赏棋局赛。
有文渊阁星君请他去参加天宫月夜诗会。
有瑶池花会诸仙诸洞府联名来请他,邀他赴宴共赏天女曼妙一舞。
有司酒坊新酿的美酒开封,邀请他去饮第一杯……
柳蘸豁然开朗,这老狐狸终于想通了!
“其实玄臻的棋局赛无趣,诗会嘛酸腐,要我说——赏舞最是不错!毕竟瑶池仙子个个绝色,舞姿婀娜,翩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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