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打扰了她。”
林天禄敲了敲石桌上的古琴,咧嘴笑道:“况且,在下还得陪任姑娘品乐才行。”
任吟姗闻言眸光稍柔,无言抚裙入座,素手轻柔拂过琴弦。
铮——
一缕清冽琴音在院内悠然响起。
但此声在触及庭院边界之际,很快被无形结界阻拦挡下,未曾吵到街边邻里乃至屋内的姑娘们。
林天禄自然有所察觉,不禁感叹道:“任姑娘心细,倒是早有准备。”
“妾身可没那么任性。”
任吟姗扶着琴弦,心下渐宽,也重新流露出一丝温润笑意:“若吵到旁人,实在是愧疚难安。当初为了能在楼内弹弹乐器,这敛音收声之法可是琢磨了许久。”
林天禄听得一笑。
这任姑娘的确是喜欢琴乐的很。
“如今,妾身便再献丑了。”
任吟姗温柔笑意不减,柔声道:“前段时日,为了能让先生再作品鉴,我可是在家中琢磨了许久,已略有所成。只可惜,被鬼冥宗之人打搅了几日,可能还有些生疏,先生先请见谅。”
林天禄入座品茶,轻笑道:“任姑娘弹奏便是,我会聆听细品一番。无论好听与否,都会说说听后感想。”
见其双目灼灼地再看向自己,任吟姗眼睫微颤,抿着略显羞赧的笑意垂眸抚琴。
旋即,随着柔夷拂袖一撩,一缕干净透彻的琴音悠然响起。
而不同于之前的试弹之声,悠扬琴声渐如清泉流水般连绵不绝。婉转悦耳、又似珠玉落盘般清脆动听。
林天禄执杯右手微顿,思酌倾听,渐渐面露惊艳之意。
夜风萧瑟、月景柔亮,都似被这缕乐声融汇交织,共现着诱人沉醉的绝妙奇景,恍若仙家奏乐般飘渺神秘。
直至,尾指俏丽一勾,一丝婉转颤声似有些俏皮般悠悠响起,此曲亦是戛然而止。
“呼——”
任吟姗轻吁一声,渐睁美眸,笑吟吟地侧首望来:“先生,妾身这番拙技,还算入耳?”
林天禄这才将顿在半途的茶杯放下,感慨失笑道:“任姑娘这琴声之美妙,若以‘入耳’称之,这世间怕是不知多少乐师得自惭形秽了。”
任吟姗浅浅一笑,轻抚着琴身道:“但与先生相较又欠缺不少,况且茅夫人与程夫人同样乐理不凡,怎好自夸自卖。”
林天禄略作思酌,很快娓娓道来:“姑娘这琴声虽委婉柔美,但曲中细品又有欢欣雀跃,似是喜事连连、心情惬意。
而最后这一声,姑娘倒是难得调皮、也算留了些悬念?”
笑意相谈,将琴乐起承转合依次剖析点评后,他不禁感慨道:“姑娘前些时日确实无忧无虑,怡然自得,看来琴声同心果然不假。”
任吟姗笑容更为明媚,温柔道:“自瞧见先生,妾身心情一直以来都颇为不错。而此曲子初时本就是专门为先生而设,更是恰到好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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