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逐渐走远,宋菁犹豫着放慢了脚步。
不知为何,她觉得此事或许和自己有关。
待那人越过大门走到廊下后,她小心翼翼地拐了回去,站在大门的暗处朝里看去。
只见公厅值房廊下,霖峰快步走值房内走出,那人垂首和他说着什么。
天寒地冻,随着那人说话,缕缕白气随风飘散。
霖峰站在那人对面,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听完他的话后立马沉了下去,而后径自转身进了值房。
宋菁下意识觉得此事不简单,趁着东厂的人还没折返,快步回了耳房。
回去后她先是等了一会儿,而后才熟门熟路地翻出了窗子,待稳住身形后,脚步不停地朝司礼监身
后而去。
翻过围墙,她蹲在了熟悉的窗下。
值房内,霖峰冷硬的身影和声音透过窗纸传了出来。
“按照当年卷宗所记,那孩子出生后身子孱弱,一直寄养在道观中。宋将军出事后朝廷立马派人去
找他,可那道观众人却说孩子早已夭折……
道观……
窗外的宋菁在听到这些话后,瞳孔微微放大。
她记着舅舅家的小表哥自小体弱多病,是以懂事后一直待在道观。
幼时自己不知情,每每去外祖父家都会抱怨为何没人陪她玩。
出事后她疲于奔命,自是再也没想起过本就没见过几次的表哥。
这个时候,谢司宴为何突然派人查他……
宋菁心中疑惑不已,还未等她想个明白,屋内又传来说话声。
“观内上上下下都没有那孩子的身影,只找到了一个牌位,是吗?”
是谢司宴,他声音淡淡的,好似一点儿也并不意外。
“确实。”
霖峰闻言不禁暗自感叹大人料事如神。
宋将军出事之际,谢司宴还是东厂提督身边不起眼的小喽啰,这些辛密自不会知道。
可如今仅凭两句话和一段传闻,便猜出了其中关窍。
“此事过去不久后,那座道观便人去楼空,至今下落不明。”
霖峰继续道:“据说那孩子和宋将军的独女年龄相当,如今若活着,也有十五六岁了……
外面寒风呼啸,蹲在窗子底下的宋菁身子早已被冻僵。
可当她听到霖峰的话时,手脚却一阵发热。
她心中却涌起一阵难言的激动,表哥可能还活着!
宋菁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贝齿紧紧咬着。
可还没兴奋多大一会儿,她便立马镇定了下来。
谢司宴此番重查此事,恐怕便是对表哥有所怀疑。
若表哥真的没死,此番却被人查到了踪迹,那对他来说岂不是无妄之灾!
她需得找到表哥,且一定要比他们早!
打定了主意,后面的对话便不再重要。
宋菁小心翼翼撤了出去,从原路回到了耳房。
可值房内的对话还没结束,听了霖峰的话,谢司宴缓缓放下了折子。
“如今看来,此前我所说,十有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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