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话,卢明瑶就叫人仔细守着抱琴了。
她话不好说得太明,只叫贴身的嬷嬷传话下去,道抱琴偶然染疾,贵妃开恩,已准了她第二日就回英国公府去。
夜深了,宫人们陆陆续续都睡下了,就只剩下一个叫珍珠的小宫人恰与抱琴同屋,便被嬷嬷叮嘱着,看好抱琴,别让她出去瞎走。
珍珠呆呆傻傻的,听完了嬷嬷的吩咐,还到抱琴面前卖弄:“要说娘娘真是菩萨心肠,不过也是,抱琴姐姐你是跟着娘娘打府里出来的,不然哪能回家呢。”
抱琴不由牙齿打战,疑心卢明瑶是要把自己丢回英国公府,再悄无声息地处理了自己,当下面无人色,只能勉强应付道:“是啊……娘娘真是‘菩萨心肠’……”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立在宫道上的石人宫灯有如微弱萤火。抱琴微微抿紧了嘴唇,心中暗自有了计较。
她猛地捂紧了腹部,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低声哀吟起来。
珍珠叫她吓了一跳,忙问道:“抱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心中不禁着急起来,娘娘开恩,要送抱琴出宫去修养,自己却没能照顾好抱琴,这要是让娘娘怪罪下来,可要怎么办。
抱琴这才状若虚弱地抬起了头,白着嘴唇,低声道:“怕是小日子来了,能不能麻烦珍珠姑娘给我取壶热水来……”
时下富贵人家的小灶里多半是会烧着水以备不时之需的,珍珠听了,忙不迭地点头,叠声道:“我这就去,我这就去,抱琴姐姐你且等着。”
抱琴苍白一笑,微微点了点头,等到珍珠背过身去,脸上露出冷笑,迅速地抄起桌上的烛台,朝她的后脑勺砸去,珍珠还来不及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抱琴看着地上的那滩暗红,心中微微发颤,咬紧牙关:“珍珠妹妹,不可怪我,我也不愿的。”
说罢,像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一直到快要迈出院门,抱琴才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她不能确定,卢明瑶是否吩咐过守门的宿卫,盯紧了她,如果是这样,那她此时从住着下人的院门出去,便有如自投罗网。
她只需要一刻钟,让她迈出这个院门!
抱琴急得冷汗连连。
忽然间,她想到了小院的矮墙,因为年月久远,今上又极为勤俭,迟迟不曾拨下银子修葺,有时天气好,她在院子里打络子,就会突发奇想,想着能不能夜里爬过矮墙——只是她也每个幽会对象,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抱琴想定,转身就往后院去。
也是她运气好,不当值的宫人都去睡了,这一路上竟然没叫人发觉。
她扎起头发,撩上裙子,就往矮墙上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地落到了墙外。
矮墙下野草蔓生,枯藤杂叶在风吹日晒里化作了污泥,散发着恶臭,抱琴也顾不得许多,想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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