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一副厚厚的棺材从眼前经过，李善略有些动容。

　　“怀仁来了。”柴绍回头勉强笑了笑。

　　柴绍眉头皱了皱，相比起来，张平高此人才能比较平庸，能晋升国公主要是因为从龙之功，而且性情还比较倨傲，是个不太好打交道的人，自己节制北衙禁军，张平高也是个麻烦……不过柴绍打算卸任，总不能妻子坐镇长安，自己在仁智宫也执掌宫禁，有点犯忌讳。

　　李世民都被堵得没话说了，只能眼角余光扫了扫凌敬……在场众人，也就凌敬有资格出来反驳，因为谁都知道他与李善交好。

　　“更何况，陛下以宫人、近侍誊抄问询内容，难道魏嗣王要欺瞒陛下吗？”

　　李世绩咳嗽两声，“听闻赵郡王转任右监门卫大将军？”

　　柴绍低声道：“最后一批棺木回京。”

　　那些叛军尸首还能就地掩埋，但阵亡将士的尸首却是要以棺木装载送回长安的。

　　“姐夫不修养出来作甚，回头三姐可是要找小弟的不是。”李善有些埋怨，柴绍左脚掌被砍了刀，两根脚趾被砍断，行走不便，在各地援军赶到之后，就被李善安置歇息，没想到今日跑到谷外来。

　　李世绩心想真是名不虚传，自己只问了句赵郡王，人家就点出了右千牛卫大将军这个缺额，不过自己也没补上的心思。

　　李善也不吭声了，双方厮杀虽然只有两日，但却是血流成河，尸首超过一千，而此时正是酷夏，若不尽快处置，不说疫病，尸首都要烂了。

　　萧瑀最受不了的就是人家怼他，反驳道：“以宫人、近侍誊抄，正是李怀仁向陛下所请！”

　　此刻的李善正在谷外闲逛呢，好长时间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从成婚前后就开始筹备这次仁智宫事件，虽然出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但整件事最终还是以完美的方式落幕。

　　“咳咳，咳咳。”李世民轻轻咳嗽了两声，笑道：“正如姑父所言，怀仁军功赫赫，但在朝中并无势力，只是与三姐交好，无需担忧。”

　　“萧相此言差矣。”凌敬也很是无奈，只能强打精神道：“此次杨文干谋逆案，应是封伦、齐王合谋，的的确确与东宫无干。”

　　呃，死的人中，官阶最高的是右千牛卫大将军张瑾，这位前隋名列“选曹七贵”的大人物倒霉的战死在李善抵达仁智宫前一刻钟。

　　目送车队离开，气氛才略为轻松一些，李善与不算熟悉的刘弘基、黄君汉、李世绩等人打了个招呼。

　　凌敬哼了声，“意外牵扯出杜持礼、封德彝与齐王合谋，某倒是觉得魏嗣王有功无过！”

　　互相聊了几句，李善也透露出左千牛卫将军宇文韶下狱论罪，这个位置是需要抢的……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在秦王一脉将领中挑选。

　　最为跳脱的侯君集与段志玄都有点心思，两人在那言语撕扯，秦琼眺望远方，“今日已经好几拨人马去长安了。”

　　李善嗯了声没说什么，张平高、王君昊是去押送封伦的，刚才的车队是运送棺材的，还有两拨信使是分别去京兆两个县，毕竟如今近万大军屯与京兆、坊州边境，粮草也是个问题。

　　此外，还有一拨人，是押送东宫部分属官的，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尔朱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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