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策动马匹。
离若索性勒住马,望着她,静静道,“这满山遍野,早已经被贺兰布置好了,朕既然输了,就得认输,绝不做这丧家之犬!”
他倒有骨气。
伊人也停下马,回望着他,语气宁和,不卑不亢,“我不是想救你。”
离若略有点诧异。
“我只是不想父帅枉死。”伊人凄凄一笑,淡然道,“当年父帅愿意以一己之身换得天下的太平久安,换得西离的战祸不再。我断不能让贺兰雪毁了这一切。”
改朝换代,一向是由血肉书就。
贺兰雪现在即便杀了离若,难道就能安安稳稳地做皇帝么?
不能够吧。
总有人不平,总有人要为皇室报仇,离若若死,便是数月甚至数年的战祸纷争,受苦的,便是父帅倾心保护的西离子民!
更何况,贺兰雪也不会是个好皇帝,他心中全是仇恨,他是要毁掉一切,而不是重造一切!
她必须阻止他,她不能让他双手沾满洗不清的鲜血而悔恨终生!
“所以,陛下,就算是为我,保护自己。”她突然翻身下马,站在离若的马下,仰面望着他,“陛下,你先下来,我要给你一样东西。”
离若怔怔地翻身下马,伊人冲着他和蔼地笑笑,从怀里取出一尊木雕来。
正是顾隐尘当日为她雕刻的头像。
“这是……你?”离若看着木雕的面目,呆了呆,又看了看伊人。
伊人微笑,点头。
离若心中却是莫明地一荡,他知道民间有一个习俗,女子送男子肖似自己的木偶,便是示爱,便是定情。
他当然知道此时此刻,伊人断不会有这个意思,可这个雕工细致的木偶,却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些习俗,感觉也尤其奇怪,心底竟翻涌出从未有过的烦乱。
面前的女子,神色清明坚定,发丝衣衫分明已被吹得如此凌乱,却又在这凛冽得秋风里,有种岿然不动的气度。
她不曾迷失。
“陛下如果能成功出逃,拿这个东西,去找青阁得顾隐尘。”她说,心中却暗叹:没想到自己每次遇到事情,到头来,都要麻烦隐尘。
可这天下之大,又只有他是能信赖的。
“记住,你得身份,只能对顾隐尘一人说,不要告诉其他人。”她又叮嘱道。
不然,以蓝田的身份,他与离若也是世仇了。
她不希望见到两个如此相似的人兵戎相见。
“你打算……”离若还待细问,身后的马蹄声已经迫在眉睫了。
伊人纵身马上,急促地吩咐了一声,“藏好。”然后踢了离若的马儿一脚,自己也在座下的马腹上加了一鞭。
一人两马,转眼间,便消失在滚滚烟尘中。
离若自是吃了一惊,想追已是不及。他到底不是呆笨的少年,断定追之无望后,极快地闪到一旁的草从后,刚好后面又有一个可容一人的水坑,离若也顾不得污水秽衣,栖身而下,全身都匍匐在臭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草缝观察来路。
须臾,一队人马如潮涌般追了过来,又马不停蹄地冲了过去。
路上,唯留下数行凌乱的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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