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素来精致沉郁,如今也还是一样,但却少了森然之色,没有杀气。
竟不知是她那番话起了效用,还是聂延璋觉得她这人无趣,打算放过她。
元若枝也没有心思在这儿纠缠,她福身刚要说走。
聂延璋皱眉纳闷地问:“你不是要求神拜佛么,怎么也不求不拜了?”
元若枝说:“殿下过来,想必也是求拜菩萨的,臣女去别的宝殿就是。”
“不必。”聂延璋道:“孤只是来向菩萨求段姻缘,快得很。”
元若枝心说,聂延璋还会来求姻缘?!
很快她就见识到聂延璋是如何求神的了。
聂延璋不跪不拜不烧香,他仰头淡漠逼视庄严肃穆的佛像,疏淡的嗓音冷傲十足:“若不给孤保一桩好媒,孤保证你还待在这宝殿之中,却不是永世受人香火了。”
而是打碎了泥身,揉在泥灰里,铺在香客必经之路上,叫人日日踩来踏去。
元若枝:“…………”
这是拜神么,他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菩萨!
她素知聂延璋目无王法,竟是连神佛也无。
片刻后,聂延璋“拜”完了神,便离开了宝殿。
陈福跟在后头,小心翼翼追问:“殿下,您何不……何不……对枝姑娘客气说明心意呢?”
“心意?什么心意?”
聂延璋眸色郁然,唇边噙着阴沉沉的笑:“你不懂。孤要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做选择。”
不管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无边恐惧。
就像许谦文。
他不也让许谦文自己主动选了么。
这叫你情我愿。
宝殿里头,元若枝也无心再拜什么。
虽是求平安的菩萨,却叫聂延璋一闹,似也求不得平安了。
玉璧玉勾赶过来的时候,元若枝手里的香还是原样。
玉璧恼怒道:“没想到昌平侯府的人也来了,好大的排场,奴婢才将要进来,魏家人不许呢!”
元若枝淡声说:“走吧,大夫人和灵姐儿也该求完姻缘了。”
元若枝带着两个丫鬟往广济寺大门外去。
元若枝略微回头,帷帽动了动,恰巧看到聂延璋在她们身后走。
玉璧玉勾吓得都不敢回头,脚底发虚。
元若枝镇定地说:“加快步子,不要乱瞧就是了。”
两个丫鬟连忙低下头,快速往大门口走。
魏锋程却也是没有离开广济寺,他在宝殿宽阔的甬道上瞧见聂延璋,怔了半晌。
太子难道还是个会求神拜佛的人?
他又见“元若娴”似乎有意避开太子似的,心中沉闷了片刻,自然而然猜想着,太子会不会见到了“元若娴”,想同他抢人?
魏锋程的猜想即刻被印证了。
“元若娴”就跟有意躲着太子一般就,脚步快得能生风,径直往大门逃去。
那不是在逃太子那疯子,是在逃谁?!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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