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书的书房,全是纸张,加上火烛,这已经不是悲伤的故事了,而是个灾难。
“那火烛照耀在《诗经》上,照耀在了字里行间,那时,我才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竟然,竟然…”
韩佑:“你发现你近视了啊?”
北门御庸:“我发现我过目不忘。”
众人:“…”
北门御庸再次叹了口气:“自从那时我才知晓,无论是看什么书,看过一两遍就可全部记得,一字不差,哎,这是何等的不幸,小小年纪的我,突遭大难,仿佛人生失去了乐趣,整日无聊至极,无论看什么都可过目不忘,也正是因此,我才搜寻奇书异志来读,逢书便读,即便如此,依旧是耗费不了太…”
躺在地上的江追红着眼睛叫道:“这狗日的比我还欠揍,庄主,请允许我与他不共戴天的打斗一场!”
韩佑骂道:“和你有鸡毛关系。”
江追叫道:“我来气!”
周衍也气够呛:“本王都想揍他了。”
北门御庸仿佛料到了大家的反应一样,第三次叹了口气:“你们不懂,哎,若是有朝一日你们也是过目不忘,便知我的痛苦了。”
王海骂道:“你他娘的还说!”
韩佑楞了一下,大致明白北门御庸的意思。
这就好比一个人去日韩区下了一百多部电影,结果就看了十来秒…不是,就好比一个人打游戏,普通人三四十个小时才能通关,这家伙三四十秒就通关了,世面上出游戏的速度都没他玩的快。
北门御庸又是儒生,儒家经典何其多也,结果看着看着发现没了,这胖子还聪明,本来就能领悟其意思,又是过目不忘,那可不索然无味了吗。
“这种痛苦。”北门御庸摇着头,长叹不已:“何人能懂,何人能懂哇。”
“去你大爷的。”
韩佑照着北门御庸的屁股就是一脚,理解是理解,但是见到这家伙的死样子,还是可气,越看越可气。
地上躺着的江追,可怜巴巴的说道:“我都说了,我是先祖邹衍之后,真的不是来刺杀庄主的,可以为我松绑了吧。”
北门御庸神色微变:“邹衍之后?”
陆百川下意识看向周衍:“你儿子?”
“是邹衍。”北门御庸解释道:“邹衍,齐国人,也就是阴阳学说首创之人,开宗立派者。”
众人冲着地上鼻青脸肿的江追拱了拱手,敷衍的表示了一下对其祖上的敬仰之情。
江追嘴角上扬,微微颔首,然后又挨了王海一脚。
陆百川问道:“他不是姓江吗。”
王海:“有一天你被追杀,你也改名换姓。”
“也是。”
韩佑将江追拉了起来,不过没松绑:“你刚才说你来京中找你师弟,你那师弟也是杂学余孽啊,找到了吗。”
江追叹了口气:“未寻到,只是多年前给了来了书信,说是寻到了许多志同道合之人,他们可以将百家所长发扬光大。”
“哎呀我去。”韩佑都挺乐了:“野心还不小,咋的,干翻全天下儒生啊,就凭你们阴阳学派?”
“与我无关,自幼我便对光复门楣无甚兴趣,寻师弟,只是为了将门中信物交给他。”
“什么信物?”
“在我怀中,阴阳双鱼之佩。”
王海走了上去,粗暴的摸索了一阵后,突然退了一步。
江追:“你拿出来便是,此物可证明我是阴阳后人,并不是来刺杀庄主的。”
王海不知道为什么,看向陆百川:“没搜到。”
“你这草草搜身能搜到什么,蠢死了,看我的。”
陆百川得意一笑,走上前去,结果刚把手伸进江追怀里,王海大叫道:“好哇,陆百川,你把人家门中信物捏碎啦。”
陆百川楞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大惊失色。
“你竟能未卜先知?!”
韩佑痛苦的低下了头,周老板从哪找来的这么个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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