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忘记了生存的意义。生命还有什么意思?那时的父母,被他用语言、行为无数次地伤害。冷静下来后,才平静地接受了现实。父母总要坚强些,比他冷静地早,可他们是否也会被他逼到绝境过?那天,母亲给找凌塞红包,他不是没看见。他们也是台上配合他演戏的人啊。
那么,她是想接近舞台,还是在阁楼上,远远旁观?
他曾在夜深阒静无人的时候,抚摸过那残肢。那一刻的震撼与惊恐至今仍能使他心口激荡。
温热,凹凸不平,似能触到凸起的骨头的尖锐。肉的柔软,和骨的尖锐,那样不协调。
他动作很轻。有种,蚂蚁在爬的酥痒漫过四肢百骸。
第3章第二章
房间里很暗,是拉了厚重窗帘的缘故,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像是世界重新陷入混沌时期。
她两手撑着拐杖,一条腿弯曲着。她已对房间摆设布局烂熟于心。她在房间里无厘头地转圈。
到底是费力的。她将胳膊靠墙搁着,脚踩在地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十几岁起,她有过无数次的幻想,腿断了会如何。身上出了汗。她开了灯,看着那对拐杖。比叶沉的那对要短些,泛着金属冷硬的光泽。
所以,并不是突然,她想要靠近他。
就像落水的人想要靠近火堆,迷路的人想要找到交警。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临出门之际,响起电话铃声。
刘珂看了眼未接来电,接起电话:“妈。”
“珂珂啊,最近吃得好吗?”
“挺好的。”刘珂拉开门,穿堂而来的风吹乱了她额上的刘海。秋忽然深了。
她犹豫了下,支吾着说:“你‘十一’有空吗?”
“有。”刘珂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虚空中,她似乎能看到母亲迟疑又期待的神情。
“那回家一趟吧,我和你爸好久没见你了。”
秋风一阵阵地从楼隙间吹来,吹得秋叶纷落,吹得街上空了。
“好。”
在临近城郊的地方,有所特殊教育学校,也就是残疾人学校。学校不大,百来个学生。那里的孩子,或是智力,或是精神,或是身体,皆有着无法治愈的缺陷。
每个星期天,忙了,就隔一两个星期,会去那儿看看。
最初只是循着心里某种冲动,后来渐渐养成了习惯。像是长久不去,生活缺点什么。
学校是私立的,校长年过半百,一个温柔、爱孩子的女人。那些孩子家里大多条件不好,她对他们,如母亲待孩子。
零零散散地,刘珂也捐了些物资和钱。
朱畅是那里的老师,刘珂到时,她正与一个聋哑儿童打手语。意思是:你需要吃早餐了。
孩子倔强地摇头。任凭朱畅怎么说,他也不动摇半分。犟得像头牛。朱畅有些急,这时扭头看见刘珂。
“你这么早就来了啊。”朱畅实在没辙,叫了另外的孩子来,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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