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众人才纷纷惊醒过来。
连谢云意都愣了一下:他竟然也被姜辞带入了戏里。
……而这竟然只是一场简单的试镜。
罗导深吸了一口气,眼中迸出几分惊喜的光芒:“姜辞……你实话告诉我,你这是第一次演戏?”
姜辞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说是第一次演戏太假,但他这个身份确实没有过演戏的经历,于是便含糊道:“也不算是,我对演戏很感兴趣,经常会在家对着一些电视剧电影的台词模仿练习。”
他之所以敢挑战这种和他性格完全不符合的角色,是有底气的,毕竟上辈子他也是被好几个眼光挑剔的导演亲口夸过天赋异禀的影帝。
但姜辞的演技也并非一开始就是这么厉害的,好说他也在娱乐圈底层打磨过好几年,就算有天赋,第一次就能演的这么好的,那也是奇才。
而在此刻的罗导眼中,他就是一个奇才。
罗导缓了片刻,脸上显而易见地浮上了一种发现好苗子的喜悦之情,大约是万万没想到投资方塞进来的关系户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演技,于是激动得连连道:“再试试,再试试,编剧老师,你再挑一场戏,让他试试!我觉得他可以!再试一场,行的话就定他了!”
编剧也在愣神,眼中的惊艳还未褪去,闻言连忙应道:“我也这么觉得……刚刚算是我有眼无珠了。不如就继续试试接下来的这场戏吧,沈净第一次遇见顾清稜的那一场——”
姜辞点点头,挑了下眉道:“可以。”
他刚要再次闭上眼,谢云意却忽然站起了身:“等等。”
“不用无实物表演。”
谢云意接过助理吴南递过来的一个茶杯,抬步走向姜辞,声色浅淡道:“我和你对一场。”
姜辞一顿,随即点头,笑时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好啊。”
——
二姨娘的孩子没了。
并且再也没有怀过孕。
沈净想到这里,突然就烦躁起来。
他从抄手走廊回去,不顾身后阿木的叫唤,头也不回地出了府。
此时正值入冬,又因为先帝驾崩,朝堂局势紧绷的缘故,满城肃穆。
雪花飘零的夜,他游荡在街头,躲过大理寺夜巡队的人,走着走着,到了一处巷口。
短巷黝黑,尽头是个死胡同,堆放了些杂物,黑色石砖砌成的墙头建得高高地,像是与黑夜的天空融为一体。
有个凹凸的黑影斜坐在那里。
沈净后来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他那天好死不死,好奇心发作,想看看谁大半夜在墙头吟诗作对,也许就不会遇到顾清稜,不会遇到梵容。更不会,成为后来的沈净。
顾清稜在喝酒。
他一身白衣,坐在墙头,望着头顶的月亮,摇了摇酒坛子,随口问了句仿佛只是路过这边的沈净:“一起?”
沈净犹豫着摇摇头,说:“你干什么大半夜坐这儿?”
“无聊。”
顾清稜垂首看着墙下的他,反问:“你又干什么大半夜跑出来晃悠?”
观其身形衣着,都不是什么贫穷子弟。
沈净则回:“闲着。”
两个大半夜跑出来的人坐在墙头,面面相觑片刻,顾清稜偏过了头,淡淡说:“依我看,我们有缘,不如交个朋友。我姓顾,顾清稜。”
沈净本想说谁稀罕和你交朋友,又一想到沈灏说“你这么些年性子这么孤僻,怪不得没人与你交好”,心中不由莫名愤懑。
他说:“沈净。”
顾清稜就这样成了他的第一个朋友。
也是唯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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