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听了这话,嘴上虽仍在埋怨,心尖却好似被掐了一把,也不好再说。她端着药碗道:“那老奴先将药送过去给姑娘服下,至于殿下的道歉……若是有机会,我会如实转告给她的。”
说罢,刘嬷嬷不再耽搁,转身紧赶慢赶地去了喻青嫣所在的偏厢。
房门虚掩着,可以看见此时喻青嫣正坐在床上,拥着被褥怔怔发着呆。她本就是个弱风扶柳的胚子生相,但凡平日里打扮得稍微素净一些,就觉得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脆弱美感。如今散落着乌黑的发丝,在床头蜷着双腿坐着出神,更叫人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惊着了她。
刘嬷嬷将药碗悄悄搁在了床头,眼瞧着她眼圈都红了一块,心里头也跟着不好受了起来。
“喻姑娘,该喝药了。”刘嬷嬷将手中的汤药轻轻搅了搅,温声地哄劝道。
喻青嫣回过神来,不愿在这种事上麻烦别人,乖顺地把药接过来一饮而尽,末了还对着刘嬷嬷道了声谢。
“姑娘何必谢老奴,你是泽山苑的第一个客人,老奴伺候你本就是应该的,”刘嬷嬷用手帕细致地替她拭了拭唇角,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小碗热腾腾的糖蒸酥酪,“刚饮完药必然口苦,先吃些甜食压一压。因姑娘还在病中,不能贪嘴,老奴就备了一小碗。”
那酥酪被蒸得嫩白,被装在一个青釉小盏中,打开盖子扑面而来一股浅淡的酒酿奶味。奶皮中央还撒了红豆和山楂丁,瞧着便色泽喜人。
刘嬷嬷仔细舀了一勺递进喻青嫣的嘴里,立马感觉到她眼睛一亮,不由得慈爱地笑问道:“如何,好吃吗?”
喻青嫣用力地点了点头。
以前她身处军营随着重烨南征北战,便经常会因为各种水土不服生起病来。战场上比不得这里,药材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稀缺。她能够顿顿喝上药已经是重烨格外徇私了,根本没资格嫌药苦。
偶尔病久了,一日喝了太多苦汤,她也会在半梦半醒间偷偷想着,若是此时能吃到一块甜糕的话,该是如何幸福。
喻青嫣感受着舌尖弥漫开来的甜丝丝的味道,也许是病中情绪比平时要更加敏感,刚逼回去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谢谢你嬷嬷,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顾虑到这些。”
“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刘嬷嬷有些无措地拿着碗,颇为坐立不安,“说句不该说的,老奴还真没仔细到这份上,这些其实都是殿下昨日特意交代的,他说姑娘爱吃甜的,这日日苦药必然难熬,吩咐老奴多备上些小食。”
她一提慕策之,喻青嫣感动的眼泪顿时收回去了些。她近期是不想和这不解好意的世子殿下再有什么交流了,恨不得现在就养好病离开,之后再也不来王府里送药。
刘嬷嬷见她依然一副寡郁的样子,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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