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上纸折的花样,于是更生气了
“天天在阁内折纸玩儿,我倒要瞧瞧你折了个什么东西……”
王旬不顾魏良的意愿,直接将上头的奏章掀开,露出了底下用票签折成的玩意儿。
“这、这是……”
这一幕实在是出乎王旬的预料,嘲讽的话在他嘴边绕了一圈,然后咽了下去。
“还挺有模有样的嘛……”
“王大人瞧出来了?”
魏良不像先前那样闪躲,反而十分激动。
“不就是虎、兔、犬吗?除非是眼神不好使才认不出来……”
王旬回答之后,又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魏良顾不上生气,只是表现地更急切了
“你再多瞧瞧!你瞧这些畜牲的神态,难道就不觉得他们像人吗?”
“嗯?开什么玩笑?”
嘴上虽然这么说,王旬的眼神却往纸虎、纸兔和纸犬上瞄。
这么一看,他还真看出了点门道,一张脸从不屑一顾到将信将疑再到难以置信,真个过程还不到短短一刻钟。
“不会吧……难道是那边儿的三个?”
王旬手往西指了一下,哪三个不言而喻。
魏良将小胡子一卷,神情得意
“没错!是不是很像?”
王旬真不想说实话,因为确实太像了。
虎,本就是万兽之王,魏良的纸虎则更甚,那是一只匍匐在地以待捕食的老虎,它看起来又危险又冷酷,正如郑达给人的感觉。
兔,一向是种温驯的畜牲,魏良折的纸兔看起来也很无害,只是它的牙齿又尖又长,就像赵岳这个人,看着人畜无害,可一旦被他咬上,不死也会脱层皮。
犬,被驯养的最忠诚,冯阳和郑达,正如犬和主人的关系,关于犬自古就有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纸犬正好是张着嘴的模样。
相比于郑达和赵岳,冯阳的危险性反而是最小的!
王旬和魏良的动静隐约传到了北面儿,身穿仙鹤绯袍的夏宴刚写好票拟,正对着票签吹气。
“年轻人可真闹腾!”
说着话的是一位头戴乌纱折上巾、身穿赤色圆领袍的白发老人。
老人的前胸、后背与左右两肩处装饰有四团龙纹,这袍子在扬朝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衮龙袍,除了圣上和太子,便只有身份贵重的亲王才穿得起。
圣上还未立下太子,扬朝目前能穿这件衮龙袍的,便只有一人,那就是————曾经在先皇手下立过大功、现任皇帝的叔叔定王!
夏宴见定王开口,便将手中票签搁下,笑道
“话说回来,这文渊阁里除了王爷和我这个老家伙,其余几个都还是年轻人呐!”
定王六七十,夏宴六十出头,其余都是四五十岁的人,比起定王和夏宴,其他人说是年轻人确实不为过。
定王听了夏宴这番话,呵呵大笑
“夏大人还是这般……口齿伶俐!”
夏宴听了,反而重重叹了口气
“牙都掉的没几颗了,还算什么口齿伶俐?”
“哈哈————”
定王再次被他逗笑了,笑完了之后,又说道。
“掉牙确实是件尴尬的事儿,用膳都不方便,本王那儿刚好有几副上好的假牙,全是新的,倒是可以送你一副……”
“王爷真是雪中送炭,那下官就先在此谢过王爷了!”
夏宴就这么接受了定王的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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