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情虚心惊,一见了朱光第瑟瑟抖个不住,竟致自己管不住自己,瘫倒在地,面色其白如纸,象要虚脱似地。
朱光第从游幕到服官,经手的刑名案件,传讯过的犯人证人,不知多少?老实怕官的人也见得多,何致于这般模样,心里便有了两三成底子,要多带些人走了。
带的是王家村的地保和王季福的左右邻居。多少年来的规矩,官府传人作证或者有所讯问,派个差人去传唤就是,限期到案,不问此人因此耗时废业,自贴盘缠,这就叫做‘讼累’。朱光第却格外体恤,传集王家的邻居,每人发了一吊制钱,让他们进城好有食宿之费。
回衙门就开审,却不提王季福,先传左邻,也姓王,“王季福是不是你同族?”他问。
“是。是小人族中弟兄。”
“那么,王树汶呢?”朱光第用闲话的口气问。
“是小人的侄子。”
一下就可以确定王树汶真的是王季福的儿子,于是朱光第又问:“你跟王季福是弟兄,又是邻居,当然常有来往。”
“不是。小人跟王季福不和,平时不来往的。大老爷要问王季福的事,要问王天赐。”
“谁是王天赐?”
“喏,就是他。”
顺着他的手指,向廊下一看,原来就是王季福的右邻。
“好,没有你的事了,你趁早回去吧”朱光第打发左邻传右邻:“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王天赐。”
“王季福是你什么人?”
“是共曾祖的弟兄。”王天赐看上去不象乡下人,讲话很从容。
“你们常有往来?”
“是弟兄嘛,又是紧邻,当然常常往来。”
“那么,你对王季福家的事,当然很熟悉罗?”
“也知道些。”王天赐说,“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小人也不便问。”
“是那些事?”
王天赐一愣,只是眨眼,是一时想不起的神情,隔了半晌才说:“回大老爷的话,总是家务事。不知道大老爷要问那一件?”
“我问他的儿子。”朱光第说:“王树汶是他的儿子不是?”
“是的。王季福就那么一个儿子,给了人家了。”
“既是独子,怎么舍得给人?”
“这就不晓得了。小人也问过他,他只是摇头叹气。小人就不便再问了。”
“王季福家,平时有些什么人出入?”朱光第问:“你是他的紧邻,又常有往来,他家的客人,你自然也有认识的?”
“是的,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认识的都是本地人。”
“这就是说,不认识的都是外路人。”
天赐毫不迟疑地回答。
“有个胡广得你认不认识?”
“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王天赐说,“见了面也许认识。王季福是老实人,平时也不大有人往来。”
“那么,”朱光第问道:“最近这几个月怎么样?是不是常有陌生人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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