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口能断,等生意的人居然很多。两个人只好暂时在一边等待,石达开打量四周,书架上陈列的书籍有一部《皇极经世书》,一部《击壤集》,倒都是邵康节的著作,看起来确实是‘新安后人”只是为什么不用河南之邵,特为标举范阳,等一会儿倒要问一问了。
不一会儿,就轮到他二人卜卦了,但是桌旁只有一把椅子,石达开请常大淳坐下,自己搬了一把骨牌凳坐在下首。
‘新安后人’打量两个人几眼,问道,“贵姓?”
“常。”
“这位是贵介吗?”
常大淳无心给他多费唇舌的解释,点了点头,“是。”
“尊驾有何见教?”
常大淳望向石达开,“你说吧?”
“好吧。”石达开也不退让,开口却不是谈自己的事情,“贵姓想必是召公之召?”
“是。”
“可是康节先生后人?”
那个人没有立即回答,很认真的盯了石达开一眼说:“我在这里设砚将近一年之久,知道先子封号的,足下是第一位。”
邵康节名雍,字尧夫,康节是他的谥号。明世宗重定祀典的时候,尊称其为‘先儒邵子”所以这个人称祖上为‘先子’。
常大淳在一边说,“这又何足为奇?热河行宫所在,圣驾陛临,朝中饱学之士众多,知道康节先生曾在南宋追风封为新安伯的,不知道有多少。不过不相信你是康节先生后人,所以懒得多说。”
这算是替朝中同僚挣回了一番面子,但是这个姓召的心知之久的姓名、籍贯都瞒不过行家,也不敢追问朝廷中人为什么不相信他的标榜,免得为这两个人当场砸了他的招牌
那人不敢多说,急转直下的问道:“听二位都是南地口音,想来是要有远行?”
“正是。”
“然则是要问此行休咎?”
“正是要有所请教。不过不是我,而是我的这位朋友……”常大淳一摆手,示意石达开来问:“俗话说,君子问祸不问福,请召先生尽管直言。”石达开说,“附带请教,台普是?”
“慕尧。”
“尧夫的尧?”
“也是尧舜的尧。”召慕尧很识趣,他走南闯北,见得人多了,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腹笥深厚,不敢再以邵尧夫来标榜,“请容许我布置一下。”
说着话,他先将桌上贴上文王六壬字样,装着许多纸卷的木盒子移开,吩咐书童点燃一露檀香,然后从抽屉中取出来一个锦盒,内有三枚制钱。
“井有君平掷卦钱。”石达开念了一句唐诗。
“是,掷卦。”召慕尧接口说道,“既遇通人,不敢不以君平遗法虔卜。”
说完,他取出卦钱,一面在香炉上缭绕,一面念念有词的在祷告。接下来就是掷卦了,掷一个记一笔,正面是阳,被面是阴,掷完上卦,又掷下卦,等他全部掷完,水派上出现了一个离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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